胡冬生背着背篓,骑着小毛驴从另外一头过来。
陈天正眼睛死盯着:“你面貌不像坏人,但看着也没虎子说得那么老实。”
“闭嘴,你个杀人犯。”
“我没有杀人。”陈天正辩解。
胡冬生来到跟前下了驴背,反客为主坐石头上烤兔子:“说说你杀人经过。”
“我真的没有杀人。”陈天正急哭了。
“都十七岁了,还跟小孩子一样爱哭。”胡冬生嫌弃着,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香料撒到木棍串着的兔子上,“好好讲故事,叔给烤兔子你吃。”
“你跟虎子同龄,也就大我一岁……”陈天正习惯性反驳。
胡冬生横了眼,把陈天正吓得缩着脖子把话吞回去,随后老老实实交代经过。
当时得知姐姐被玷污,怒火直冲脑门抓起猎枪赶过去,结果发现章丰抓着一把刀,满院子追八岁的外甥。
为了保护外甥,他不敢开枪,绕道后院翻墙进陈家。
进屋后,他被吓到了。
章家人全倒在地上,每个人身上都有好几道伤口滋滋冒血。
“也没听过章丰有精神病啊。”胡冬生插嘴。
“不知道,反正我到的时候就那样子。我找到我姐,她……她早已断气了,外头外甥惨叫,让我不得不暂时放下。”
陈天正红着眼眶,道:“我用枪逼迫那畜生不敢动,然后先保护外甥离开,等半道……”
“哦,难怪后来你外甥失踪,最后在夹皮沟湖被我发现……”
“什么?我外甥,那畜生……”
“嘿嘿,醒醒。我是合理推测,毕竟你外甥肯定见到杀人过程,章丰为掩盖真相必然动手。”胡冬生为了自己下意识脱口而出的‘未来’急忙找补,“现在派出所还在你家监视,你外甥安全得很。”
陈天正松口气,继续道:“等我把外甥送回家再返回,章家房子已被点着了,我身上抱过我姐留下的血迹,又端着枪,救火的邻居们把我当凶手。”
“合理。”胡冬生点评。
“嗯,还好几人说看到半小时前我抱着外甥离开,于是坐实了我的罪名。”
陈天正并不怨恨邻居们,顿了下叹气一声,又道:“我为了抓到那个畜生就潜伏起来,凌晨在章家附近看到行踪一路尾随,就跟着到这里了。”
胡冬生想到那个报警村民,说道:“也许对方是故意引诱你过来,让你替罪。”
“凭什么,我又没杀人!”
“凭他会用你家人威胁,以他手刃全家凶残样子,你最终会屈服帮忙揽下杀人恶名接受审判。”胡冬生结合前世报道和当前信息做出合理推断。
陈天正直接没声音了。
家人确实是他的软肋,如果章丰真威胁的话,他会毫不犹豫服软。
“你刚才开枪和现在点火烤兔子,是打算把他吸引过来?”胡冬生说道。
陈天正点点头。
胡冬生告知,凶手决计引不过来,因为现在红星屯附近上不是警察就是民兵。
“他好歹毒,故意给我下套!”陈天正一下明白章丰意图。
“父母兄弟姐妹都能手刃,阴你个外戚还不是很简单。”胡冬生随口一句,也不管陈天正难受问道,“章丰做什么的?”
“之前在省城医专读书,因为闹活动暂时回家避嫌。”
“可惜了。”
天下各个职业工种,胡冬生对医生最是尊敬,此刻为走错路的章丰惋惜感叹,而后眯眼冷声道:“医学生救人和杀人都是专业的,智商也远超普通人,你输得不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