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眉还未看到屋内场景时便被裴珩吼了一大跳,
“王妃她……”
裴珩的声音很凶,细眉吓得发抖,却坚持着想看自家小姐有没有出事,
“出去!”
贴着喜字的花生被连盘砸了过来,
借着烛火的微光,细眉隐约看到脸上沾血的裴珩还有完好无损的雪凰,
小姐没事……
她这才放了心,腿软地溜了出去。
屋内再次安静,
谁都没有说话。
缓了良久,裴珩起身,将蜡烛一个一个点燃。
随着屋子逐渐变亮,雪凰看到地板上滴着的几滴血。
裴珩一身大红喜服,反倒看不出身上明显的伤口,只有脸上和脖子上的血迹很明显。
尤其是脖子上那一道横着的血痕,他若再靠近一分,那一刀便能要了他的命。
他浑身凌乱,此刻却一脸平静地点着蜡烛,
眼中无神,只有淡淡的死感。
大闹一场,两人此刻像是歇战般,谁都没有再说话。
裴珩翻出纱布和药粉,对着铜镜安静地给自己包扎。
将铜镜转了转,他看到了靠在床边的雪凰。
铜镜模糊,烛光昏暗,
他看不清雪凰的表情,只看到她在擦着刀上的血迹。
后知后觉地,心中涌上来一股酸意,
他紧抿着唇,不停地眨眼。
情绪的失控让他手里动作慢了不少,
这两年在战场上,负伤早已是家常便饭,他也早已习惯了为自己包扎,
只是这次手像是不听使唤一样,脑中更是没了理智。
他索性将纱布一把扯下,和药粉一起扔到了一边。
他看向铜镜中的雪凰,
坏女人,都不看他一眼。
裴珩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铜镜中的人儿,看了好久好久。
怎么就不爱他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