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境后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来,献岁暂时对周围提不起兴趣,打算等赵隼到了再行动。
待在原地花也没有,鸟也没有,献岁索性修炼起来。境外的灵气和寂月境里的略有不同,气息不同,略显躁动。因为有阵法的保护,献岁渐渐入神,也渐渐忽视了周围。
原家侍卫的脚步比百途川青蛇时还要轻,一边观察献岁的神情,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前试探着走,悄无声息的摸到了阵法屏障,不过,还没等他得意,一股灼烧感从指尖传来,他的手指仿佛被吸附上去了一般,怎么都取不下来,尖叫声被忍住在喉咙,但紊乱的气息不可抑制。
献岁睁开眼,她设的阵法有点极限,原家侍卫又是和她贴脸一般的距离。
献岁毫不犹豫的起身,炮制对付百途川的手法,斩腰踢倒踩住,灵力流转的利剑停在侍卫脖颈,献岁停顿,终归是要去一趟原家,不如……
一张大网铺天而来,献岁体内的灵力微妙的减弱,但没减弱多少,献岁心神一动,顺其自然的撤掉手中的剑,一副被牵制的模样,脸上也带上几分虚弱的神色。
埋伏的侍卫从暗处出来,脸上的得意快要溢出来了,嘴动了动,瞥见伤口稀里哗啦流血的同伴,沉默了……
很迅速地从网洞里给献岁的两只手打结,然后扛着同伴,拽着献岁往原府走。
过程中,献岁偷偷敲击两下镜背,和赵隼报平安。
这次进府和上次是完全不同的路径,不是天上掉下来也不是翻墙,从一道窄窄小小的门进去,侍卫在进门前盖住她的眼睛,一通弯弯绕绕以后,在侍卫的推搡下她大概是进了一个地牢,周围的空气充斥着腐尘的水汽。
献岁凝神细听,确定无人之后,牵引着灵力半取下眼前的布条,从缝隙中看得这是一座水牢,她被安置在水池边一步远,上方有一道细小的窗口,投进的光在她身侧,周围是密不可分的石墙,她进来的入口已经完美的隐藏其中了。
倏地,外面有脚步声传来,献岁再把布条戴好,一动不动。进来的应当是两个人,沉默不语,只推搡着她往外走。
经过水池,上桥,假山的洞口传来风声,流光花飘散着淡淡的香气。侍卫打开门,献岁被推到门里。
两侍女反扣住献岁的肩膀和手,眼上的布条被粗暴地扯开,在献岁眼下划下一道红痕。
原谷月眼中尽是怒火,盯她良久,嘴角勾起嘲弄的笑,右手掐着献岁下颌:“你不是很厉害嘛,我们原家的护宅阵法的漏洞都能钻。”
原谷月原是想动手,此时看着献岁苍白可怜,泫滴欲泣的模样,恨恨地松开手。
昨日她比侍女都要先醒来,睁眼时自己的脸贴在地面,手边还放着一朵“补偿金”,怒火和耻辱充斥着自己她的胸口,那群没用的东西还倒在地上沉沉入睡,当真是该罚。
她此时看着献岁,怒火再一次燃烧起来,就在她拿起鞭子时,有一侍女脚步匆匆,贴着她耳旁低声密语。
原谷月甩下鞭子,冷声下令:“给我把她关到班房去。”。她剐一眼献岁,端着姿态却又快速的离开。
献岁又被关到了班房,送行的侍女目光惋惜的离开。
周围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,门口的阵法献岁没有碰,因为看着就很危险,滋滋啦啦的冒着电光。原府可真大啊,能有这么多地方关她,双手被绑在身后的献岁如是感慨。
献岁正观摩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刑具,隔壁的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,还有侍卫们骂骂咧咧走远的声音。献岁略有犹豫,但还是走近左墙那个两掌大的窗眼,去看隔壁。
……献岁和百途川面面相觑。
“#*&*****”百途川嘴里被塞满布,口齿不清,依旧坚持很热情的跟献岁打招呼。不知道她想了些什么,脸上浮现可怜和共患难的义气,即使没说话献岁也能猜到她在想些什么。
献岁挣开被束缚住的手,招手示意百途川过来,在她瞪大的眼睛中,淡定地穿过窗口拽松她口中的布。或许是想让“犯人”听见和看见邻居受罚的痛苦,所以窗台没有设置屏障。
百途川把松了的布条吐出来,叽叽喳喳的问献岁怎么在这儿,她想着想着眼中含泪:“难道原泾阳好女风了?!”
“我不是,我是跟原家人有矛盾所以被抓紧来的,倒是你……”献岁连忙解释,看着她变高了几分的眉峰,凌厉英气的面部线条,“怎么混进来的。”
百途川面有悻悻和暗爽,表情很是复杂:“我这不是勾引他嘛,今日他出城灭黑雾,身边跟了一大群侍从,我乔装一番他果然喜欢,又想,我弟那么恨他他还更抓着不放,我就打了他几拳还骂了几句,这不,很成功。”
献岁欲言,又止,食指抵唇,让她安静,自己把双手又绑回身后。百途川见状,把布条咬回去。
这一次的侍卫人高马大,盔甲流动着光泽,释放出阵阵威压,他们解开献岁的手,一左一右的站在献岁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