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大人,宫中急召,请您即刻入宫商议要事!」
谢时浔唇边的话终究没落下来,瞥眼见到一侧的沈娥仍旧躺着,心下无端升腾起一股躁意。
他总觉得,有个重要的东西即将要消逝。
可宫中急召,他不得推辞。
只得倾身又轻轻在沈娥耳侧落下一吻。
缱绻道:「夫人,我先去处理要事,定早些回府陪你。」
沈娥没应,谢时浔却不能等了。
只得又匆匆披了衣服,带着侍从一路朝皇宫奔去。
待屋中再度恢复平静,一直侧身静默躺着的沈娥却又掀了锦被,从床榻上下来。
如天光尚亮之时一般,她浅浅披着外衫,端坐在轩窗下的案桌旁。
窗下油灯暗淡。
只能浅浅映出小榻对面的桌椅出,正静静置着一个深色的包袱。
恍若是有人要出远门。
沈娥瞧着窗外的枯树,以及无灯的院落,还有天边被暗色染透的天。
孤寂,而落寞。
她抬手想要执起桌上的茶盏,饮下今日的冷茶。
可刚刚抬手,便瞥见一览无馀的案桌,并未有茶壶,亦未有茶盏。
怔愣半晌,沈娥不由得扯唇讥笑出声。
她忆起今日碎裂的瓷片,她其实并未叫人收拾,只是堪堪拢在小榻旁一角,虽灯光昏暗,可若细心瞧去,并不是不能发现。
若方才他将她侧身翻过来,抑或是想要细细瞧瞧她今日的脸色或者唇瓣。
便能清晰的瞧见她冷漠至极的神色,染血的指尖,以及适才咬破出血的唇瓣。
可他没有。
说到底,他们从一开始便是一场错。
左不过是她今日方才知晓。
又是她傻傻将这逢场作戏当了真。
怪不得旁人,只怪她自己。
忆起方才谢时浔吻在她耳畔,说的那句温柔缱绻的话。
「夫人,我先去处理要事,定早些回府陪你。」
她想。
谢时浔,你不必再演了。
这厢逢场作戏,她倦了。
今后也不愿奉陪。
第64章
跑路她怀孕了!
翌日,晨光熹微。
谢时浔从宫中出来,肩上仍只披着昨日匆匆套上的披风,眉眼间倦意渐深。
他抬手抚上眉心,随后接过陆影递过来的马绳。一鼓作气登上马镫上马,朝着府中方向扬长而去。
谢时浔将马匹交给府门处的小厮,疾步进府,朝着主院里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