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头看向远处,海平线上漂浮着几艘梦幻般的游艇,像是童话里的场景。
瓦尔塔则拿着一本厚厚的书,坐在遮阳伞下,时不时抬头和姬子聊几句。
他指着海面说:“你看,这里的海水颜色是不是有点像现实里的?”姬子笑了笑,回答道:“也许这就是匹诺康尼的魅力吧,梦境和现实交织在一起。”两人沿着海岸线散步,偶尔捡起几个贝壳,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。
至于丹恒和三月七,他们也不知道跑哪儿鬼混去了。
三月七跳楼失败后似乎并不死心,拉着丹恒四处探险。
她嚷嚷着要去游乐场外的废弃区域看看,说不定那儿藏着什么线索。
丹恒虽然一脸不情愿,但还是跟着她去了。
两人穿过一条条狭窄的巷子,周围的景象渐渐从热闹变得荒凉。
废弃的摊位上落满了灰尘,风吹过时发出低沉的呜咽声。
三月七兴奋地到处翻找,嘴里念叨着:“说不定这儿有通往流梦礁的秘密通道呢!”丹恒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后,手里握着长枪,警惕地观察着四周。
他们究竟去了哪里,谁也不知道,只知道他们暂时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。
只有黑天鹅,每日无所事事地在匹诺康尼闲逛。
她不像其他人那样有明确的目的,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,像是在寻找什么,又像是什么都不想找。
她的身影在黄金的时刻的街头巷尾晃荡,黑色的长裙在风中轻轻飘动,像一只孤独的乌鸦。
她走过游乐场的旋转木马,看着孩子们在上面尖叫欢笑;她路过赌场,听着里面传来的喧闹声和筹码碰撞的脆响;她甚至站在沙滩边,远远地看着姬子和瓦尔塔的身影,却没有过去打招呼。
她喜欢这种独处的感觉,仿佛只有这样,她才能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。
一日,黑天鹅闲逛到了匹诺康尼的大剧院。
那是一座宏伟的建筑,外墙镶嵌着金色的浮雕,屋顶上的尖塔直指梦境的天空。
她推开门走了进去,里面正在上演芭蕾舞剧《吉赛尔》。
剧院里灯光昏暗,观众席上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人,舞台上的灯光却明亮得刺眼。
黑天鹅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,静静地看着演出。
舞剧讲述了吉赛尔的故事——一个单纯的村女爱上了一位贵族,却因背叛而心碎,最终死去化作幽灵,却以爱超越了死亡,原谅了那个伤害她的人。
舞台上的舞者轻盈地旋转着,白色的纱裙像云雾般飘动,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情感。
黑天鹅的目光被深深吸引,她的呼吸随着音乐的节奏起伏,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触动。
演出结束后,观众陆续离场,剧院里变得空荡荡的,只有几盏灯光还亮着。
黑天鹅却没有离开,她坐在座位上,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吉赛尔最后原谅背叛的那一幕。
那一刻,吉赛尔的舞姿不再是痛苦,而是释然,甚至带着一丝超越生死的平静。
她想,也许这里是个提示。
匹诺康尼的梦境规则不允许死亡,但吉赛尔的爱却突破了死亡的界限,这会不会是进入流梦礁的关键?
黑天鹅站起身,目光变得坚定,她不自觉地走向后台,想更深入地感受这个故事。
后台的门半掩着,里面堆满了演出用的道具和服装。
她走进一条狭窄的走廊,两旁挂着各种舞裙和假发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屑和香水味。
她在一堆服装中找到了吉赛尔的芭蕾舞裙——那是一件纯白的纱裙,轻薄得几乎透明,裙摆上点缀着细小的珍珠。
她伸出手摸了摸裙子的质地,指尖传来一丝凉意。
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,只是觉得穿上这件裙子,也许能更靠近吉赛尔的心境。
她脱下自己的黑色长裙,换上了那件芭蕾舞裙。
裙子贴着她的身体,勾勒出她修长的身形,她赤脚站在地板上,感觉自己轻得像要飞起来。
黑天鹅走回空旷的剧院舞台,灯光依旧亮着,照得她白裙上的珍珠闪闪发光。
她开始起舞,动作起初有些生涩,但随着音乐在她脑海中回响,她的舞步渐渐流畅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