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则她这段时间一直没闲着强身健体,可架不住宣穆吃的长得快,抱他时依旧吃力。
裴涿邂适时站出来:“我来抱罢。”
苏容妘也多少有了些醉态,抬头看了看他,觉眼前有些模糊,费劲定了定神才分辨的出他方才话中意思,点了点头。
裴涿邂单手将宣穆环起来,轻而易举便将他提溜起来,步子迈的又大又稳,将他送到偏屋准备好的床榻上,又帮他掖好被子。
一切做完,一回头便见妘娘倚在门边,面颊抵在门扉上,脸上不多的软肉被门扉推起一个小小的软坡,看着好说话的紧。
裴涿邂忍不住牵起唇角,向她走过去,微微俯身凑近她:“醉了?”
苏容妘盯着面前人,眸子似含了些雾气:“是有些。”
裴涿邂只觉心口被什么东西轻轻一撞,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更甚,只是刚抬起手,便见她站直了身子。
他的手停顿在搬空,到底还是没能继续下去。
“走罢,我送你回去休息。”
他拉上了妘娘的手臂,她没挣扎,任由他拉着,不过却没同意回去:“今日过节,我不想睡的太早,桂花酒很好喝,我想回去把它喝完。”
裴涿邂扶着她,看着她的步子似稳又似乱,一边怕她摔倒,一边回:“好,那我陪你。”
宣穆睡下,叶听守在不远处,虽是继续喝酒,但却没有回屋中去,只将东西搬到院中池塘边,躺在躺椅上赏月。
俗语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,苏容妘想,今日的热闹过去,明日又要同叶听一起在这府里熬下去,若是明日瞧见了比今夜还要明亮好看的圆月,又该是有多落寞。
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,她不说话,裴涿邂便先开了口:“你是不是,不喜欢我说教太多。”
苏容妘侧看他,见他神色认真,薄唇紧抿,似是心中早有了决断,在等在她厌恶的言语。
她沉默片刻,旋即笑了:“还好罢,你自小在京都长大,活命的本事定是比我强的。”
她无趣地晃着手中酒壶:“只是觉得日后若能好好活着,日子会很累,我又在想,幸而我如今能好好活着,否则要叫宣穆一个人过这种日子,实在可怜。”
裴涿邂因她这话松了一一口气,低声与她承诺着:“我也会陪着你。”
他声音不大,这样陈白心意的话他早就说过不止一次,早已不在乎得到什么回应。
她厌恶也好,制止也罢,都不会让他改变主意,也不会让他心中有半分沮丧。
可苏容妘这次不一样,她盯着他看了半晌,似是现了什么秘密一般,略带感叹道:“我从前倒是没觉,你也挺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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