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另外还有一个原因,金海和尚求战于你,还是你的一位故人引荐。”王二笑着看向孟渊。
孟渊的故人多了,但哪位故人能跟西方佛国扯上关系?李唯真?可李唯真在那边杀妖呢,那还能是谁?
“独孤亢?”孟渊问。
王二微微点头,“金海和尚曾在自在佛座下任掌灯沙弥。”
“掌灯?青光子的那一盏灯?”箫滔滔印象最深。
“这就不知道了。不过金海与青光子确实相识。”王二道。
“独孤亢在何处?”前次香菱来信,还说起了诗社之事,念叨了独孤同学好几句,孟渊一直都记着呢。
“等你胜了,去问九劫。”王二摆摆手,“都散了,孟飞元留下。”
那丁重楼和丁千云情知没法变更决战人选,俩人也不再纠结,当即离去。
其余人情知这是王二要面授机宜,就也不多留。
转眼人空,王二迈步进了房中,孟渊跟上。
这院落本是禅定院首座禅修之处,很是简洁朴素,少有陈设之物,只有茶案和蒲团。
王二盘膝坐在茶案前,朝孟渊招招手,“坐。”
孟渊在王二对面盘膝坐下,也不说话。
“我总觉得你在面前有些拘谨。”王二笑着捞起茶壶,随手倒上茶,“这几天做了什么亏心事?”
“只是太过想念督主。”孟渊随口胡扯。
“呵呵。”王二笑笑,道:“我听王不疑说,你先前闭关了许久,日日以火焚身,可有所得?”
“没有。”孟渊摇摇头,接过茶杯,道:“我总觉得要摸索到了,但还是差了一点。”
“相契相合何其难?求这样一卷天机法门,更是难上加难。要么有大机缘而获,要么自身去开拓。”王二这般说着话,朝孟渊招了招手。
孟渊伸出手,就被王二一把抓住。
“肌理细腻,内蕴火气,似有若无。筋骨强壮,生机盎然。”王二稍稍品鉴,当即探出玉液。
一时之间,孟渊便觉似有高山大海压了上来。
那玉液看似柔和,却坚韧之极,似刀剑般锐利,又似秋水般柔和。
玉液当即游走在孟渊的全身,而后一个盘旋,竟落在了孟渊的丹田之中。
王二的玉液似带有某种真意,不仅在孟渊的丹田之中游走无碍,似还有引导之能。
过了没多时,丹田玉液竟在王二的引导之下腾沸起来。
孟渊只觉浑身火气升腾,随即玉液急速消耗,数息之后,竟已然燃尽。
王二终于收回了手,微笑着看向孟渊。
孟渊如今两处丹田被王二一举扫空,比强催两次浮光洞天还要快。
若是以往,孟渊被这般强抽玉液,必然有头痛之感,肉体也有硬抗重物之感。
但是历经第五次淬体之后,孟渊此时只是浑身是汗,略有疲累之感,也算不得什么。
王二仔细看孟渊模样,她深知若是寻常武人被陡然间耗去所有玉液,必然头晕脑胀,筋骨无力,比在妓馆玩了三天三夜还要疲累。
而眼前之人却只是略微生汗,虽有疲惫之相,但显然还未力竭。
“想不想学蜉蝣天地?”王二忽的问。
这蜉蝣天地是蓄力之法,乃是武人寻常之时压制自身之能,待到紧要之时,才一举发力。
待到出力之时,天崩地裂,或是寻常时数倍,乃至数十倍之功。
“我初习武时,自觉天下舍我其谁。可后来我越往前走,越往前攀,眼界逐渐开阔,就越有井中坐蛙窥明月之感。乃至于有一粒蜉蝣见青天之感。”一时之间,孟渊想起了李唯真的话,又想起了松河府城外的那黑衣人。
“蜉蝣一生,只为腾飞青天,见天之高,地之大。”孟渊缓缓出声,道:“可蜉蝣即便乘风窥探到青天无垠,也只是蜉蝣,自不能君子豹变,也难有化龙之时。”
“你看不起蜉蝣?”王二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