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茵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姑娘,她所有的坚挺都只不过是强行挤出来,她不可能一直靠压榨自己的灵魂来面对这个世界的残酷。
所以最先开口的人一定是她。
“你是想包养我?”殷茵用毫无感情的语气问。
“你值这么多钱吗?”我啜下一小口酒汁,让它的烈性在口中挥发着。
“如果我不值,那你之前说要给我钱,就是谎话。”
“我从没打算购买享用你身体的权利。”我说,“就像之前在厕所里的时候,你高潮的次数比我还多。我要是尽情享用,凭你的身体也承受不住。我说的有错么?”
殷茵微微昂起头,喉咙微颤。那是抗拒的姿势,也是强作冷静的表现。
“所以你想从我这里要什么?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。”
“我想要的和姚修文没有什么区别。”
“姚修文是个变态。”殷茵提到他的时候,声音中隐隐带着恨意。她努力藏着它,但还是被我听了出来。
“如果他是的话,那么我也是。”
“你……你和他不一样……”殷茵竟然出言替我否认,我忍不住笑起来。
“我鸡巴比他大。”我说了十分粗俗的玩笑话。
我不喜欢以这种方式说话,但我需要让她放弃幻想,我需要让她认清我同样是个肮脏男人的事实。
殷茵扭过头去不看我,脸颊再次红润起来。
我的东西进入过她的身体,她的阴道容纳过我的阳具,我们共享过生理上顶尖的快乐。
对她而言,想在我面前完全保持冷淡是做不到的。
“殷茵。”我叫她,“把盘子刷干净。”
她起身照做,我在她干活的时候踱到中厅,坐倒在沙发上。
这个时候,电话响了起来,是凌樾。我点开外放,调大声音,将手机放在沙发扶手上。
“左先生,干什么呐?怎么今天也不找我呀?”凌樾动听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,她带着笑音,没有责怪的意思。
我不喜欢用短信或者微信交流。
通讯的功能是传递信息,可现在通讯软件却变成了我们的主要社交手段。
这种科技产物溶解了我们对彼此之间的感知,把我们变成了另一种冷血的动物。
语言本身已经压缩了彼此交流的效力,更何况是文字。
我们更不应该盯着一个头像,传输着一个又一个表情包,将原本用来做其他事情的时间耗费在打字上。
人和人的交流需要面对面,用眼睛对视,品味着对方的语气,嗅着彼此的气味,它在我们之间形成的纽带。
这种纽带,哪怕打上几万个字符也无法相提并论的。
即便如此,这也同样是一种精神向语言的妥协。只是我们已经没有了更好的办法,除非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交。
我告诉凌樾,如果要联络我就最好打电话。
凌樾开始的时候有些不高兴,可是在这一点上我特别固执,她很快学会了迎合我的习惯,甚至自己也慢慢喜欢上了脱离微信的交流方式。
远处的殷茵听到她的声音,回头向我看了一眼。
我对她竖起食指,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。
殷茵转过身去继续清洗着厨具,仿佛毫不在意。
不过我看到她偷偷关小了水龙头,水流的声音不再那么响亮了。
“我在工作。”
“难得你也会这么忙啊。”
“之前遇上你的时候是空档期。现在开始要有些忙了。”
“哎呦,刚把我追到手就开始忙啦?真方便呀,立刻就不用给我送晚饭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