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一旁的弗兰德和赵无极,也用着同款心思,吐槽这这俩老夫妻。
反正别管年纪谁大谁小,到了这份上全都一个样儿。
而玉小刚感受着怀中丰腴的肉体,皱了皱眉,只对身体的燥动十分困扰。
他是古板教条惯了的人,早就习惯了压抑自己的本能,显出一副严肃的面庞。
时间久了,就连脸上的神经都忘记了如何笑起来,变得如同石头般冷硬古板。
这倒是和学院里的音书主任一拍即合,两人君子之交淡如水,颇有几分相见恨晚的感觉。
若非如此,音书也不会如此坚定的站在柳院长这边,压制老师们不满的杂音。
在他看来,像玉老师这样令他心悦诚服的正人君子,才是柳院长命中注定的良配。
若不是命运弄人,两人结合有伤风化,他们才是天作之合的一对。
而正因为如此,感受着柳二龙温暖的躯体和真诚的心意,玉小刚升起的第一个想法,竟然是逃避——下意识地推开对方,远远走开,回到自己最自在的状态。
按照某人的暗中观察,玉小刚这种心态,应该属于回避型依恋人格。
长久的独居和自律,让他养成了轻易不显露情感的状态,羞于袒露自己的真心。
对他而言,最美好的状态,就是男女之间未确认关系之前,若即若离的暧昧状态。
而一旦要更进一步,对未知变化,和对家庭责任的畏惧,就会占据上风,让他潜意识就想逃回原本已经习惯的安稳状态,反而容易不自觉就伤了他人的心。
有这样心态的人,要么就是风流花丛,心无所属的浪子,要么,就是像他这样古井无波,灭情绝欲的腐儒。
他从来不会知道,自己下意识的举动,会让捧着一颗热心,试图融化这颗冷石的妇人,产生什么样的想法。
夜幕渐深,火光黯淡,匆匆用完不算丰盛的晚饭的众人各自休息去了。
两堆篝火灭了一堆,只余下一堆烧的旺盛,给营地里带来了唯一的光源。
帐篷帷幕一落下来,就连这点光都被隔绝在外,只余下湿寒的冰冷,彻入骨髓。
即使整个人钻进被窝里,也始终没办法真正暖和起来,脚底冷飕飕的。
好在一钻进厚实的被子当中,整日跋涉的疲倦就涌了上来。
胡乱翻了两个身,眼皮子就开始打架,不知不觉中便沉沉睡去,
而另一座帐篷中,柳二龙却是翻来覆去,怎么也睡不下。
不远处赵无极的鼾声搅得她心烦意乱,有心提醒一下,却又颓然放弃。
她平躺着身子,怔怔地看着帐篷顶,仿佛这样,就能透过帆布,看到林间寒星闪烁。
亘古不变的清光散落,照彻寒骨,让她只感觉冻彻心肺。
双手敞开,所触及之处,皆是一片冰寒。厚实的被褥下,只有自己的手掌在散发着微热的体温。
她呆了半晌,猛然起身,披上一件外套,悄无声息地爬出帐篷,露出了半个身子。
远处,值夜的弗兰德和胖子打了个哈欠,有的没的闲聊两句,免得半夜困倦得睡着了。
上半夜这俩师徒守,等到下半夜,就该那混小子和沐白替换了。
围着噼啪作响的火堆搓搓手,灌下一肚子热水。
夜夜如此,却不止几时休,也难怪这些孩子们怠惰了。柳二龙默默念了两句,却丝毫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。
开玩笑,这点就怂了,当初你们老师我们可还没有师长带呢。
摸爬滚打留下的经验,不知道让你们少走了多少弯路。
就这么点苦就吃不住了?
更苦的还在后面呢!
柳二龙转过头,却没有看见想看见的那个身影。
夜深露浓,稍稍远离火堆,就看不见几米之外的东西了。
四周的树木影影幢幢的,根本看不清有没有人在。
柳二龙找了一圈,发觉是徒劳无功,便黯淡地收回了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