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乐初白像是才回过神,快步走出电梯,装作十分随意的样子,问道,“时老师和秦琛认识很久了吧?”
“六七年了吧,我和他同校同届,我俩大一选修的同一节电影鉴赏课,那时候认识的,摄影专业和他们表演专业来往比较多,很多活动上也能碰上,一来二去就熟了。”
时暮道:“咱俩认识晚一点,所以他那时候对着我喊你的名字,我都不知道他在喊谁,也没放在心上,今天说起这事儿才想起来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
乐初白思绪有些飘远,时暮回想起之前自己在乐初白面前提到秦琛的时候,他的表情总会有一瞬间的不自然,很少会接这个话茬。
再结合秦琛第一次见到他时,眼神由最初的欣喜变成发现自己认错人后的失落……
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大秘密,时暮微微瞪大了眼,靠近乐初白,低声说:“小乐老师,你和秦琛是不是……”
被时暮猜到,乐初白并不意外,他也不介意让时暮知道,只垂下了眼眸,默认了。
时暮恍然大悟:“原来去年年底,他和我说要重新追人,追的是你啊。”
“去年?”乐初白疑问道,“他找过你?”
“嗯,秦琛问我要怎么和前任复合。”时暮道,“很离谱吧,我怎么会知道呢?”
乐初白“……”
暗恋这件事时暮太熟悉了,他能看得出乐初白还喜欢秦琛,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,秦琛又是怎么追的,都过了半年了,居然还没有复合。
时暮也不好多管别人的事,只微微笑道:“不管怎样,自己开心最重要,我们走啦。”
乐初白点点头,也转身去找他的车,坐进车里并没有马上发动车子,而是靠着椅背沉思。
太乱了。
理性和感性就要将他撕扯开,他是个悲观主义的人,做选择时总要想最坏的结果,能承受就做,不能承受就放弃。
极度的悲观让他错过了很多,但他很少后悔。乐初白此次休假的目的,是回外公家给他庆生。
外公一直住在乡下,需要从江城开三四个小时的车才能到。
第二天早晨过完早,一家四口收拾好行李,提上买好的补品、水果等等,把后备箱塞得满满的。
去程由乐初白开车,乔彦坐在副驾驶,岁岁和沈曦在后面。
岁岁昨晚拉着乐初白玩到很晚,现在直犯困,坐在儿童座椅上,眼皮上下打架。
沈曦让她先睡觉,岁岁不听,探着头去看乐初白。
乐初白从后视镜看到了,无奈地笑笑:“岁岁,快睡觉,哥哥不会跑的。”
“好。”岁岁听话地坐好,闭上眼,“我已经睡着了。”
沈曦把小被子给她盖好,捏捏小脸:“鬼灵精的。”
外公今年已经76的高龄了,但身体还很健朗,早早地就在路边等他们,一看到车子驶来,笑容藏都藏不住。
乐初白将车子停稳,把岁岁从座椅上抱下来,岁岁马上就朝外公跑过去,被外公一把举起来。
“又重咯,外公快抱不起咯。”
岁岁哈哈笑着,几个大人拎着满手的东西,跟着外公进屋。
舅舅一家也住在这里,知道他们今天回来,干完活儿就赶集去了,现在家里只有外公一个人。
头顶的风扇吱嘎嘎转着,桌上摆满了吃的,外公又去冰箱里抱出个西瓜,准备去厨房切。
乐初白马上起身:“外公,我来。”
“你坐着吹凉,马上就好。”
乐初白知道他外公的犟脾气,直接喊了一声:“妈——”
马上,沈曦女士就来把她爸带回椅子上坐好,不让他折腾。
几人在客厅里用方言聊着天,乐初白自小上学都说的普通话,对于方言只处在会听不会说的阶段,每次都是他们用方言问,他用普通话回答。
乐初白很快将西瓜切好,整齐排放在盘子里,这时舅舅和舅妈也回来了,屋里顿时更加热闹。
多数时候是长辈们在聊天,乐初白就在一旁静静听着,或者陪岁岁玩。
乡下信号时好时坏,微信界面总是出现“连接中…”的提示,然后直接显示“未连接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