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上次您说咱们的咖啡太苦,这次我们多送了您一些糖。”
临月点头道谢。
服务生放好咖啡离开,又端着两杯咖啡去了她身后那一桌。
临月很快将糖袋拆开,倒入杯中。
一共叁包袋子,等到随从再看向江临月那桌的时候,已经全部被拆开,她正搅动着杯里的咖啡。
那天和往常一样,四五点她喝完了咖啡回去,临走时他们随口问这么多糖不甜吗?
临月若无其事地说:“你们跟着我大半个月了,这任务苦不苦?”
众人没再说话。
那夜睡前临月如往常一样点香,湖城蚊虫多,大家都得驱蚊。
她躲在厕所里,临近半夜才敢开门出去。屏住呼吸悄悄开了卧室的门,客厅沙发上睡着一个,另一间卧室的门开着,也睡着一个。
她走近那人用手推了推。
没反应。
她又看了眼还在燃烧的香,已经接近一半。
两天前她第一次去那家咖啡店,从咖啡里喝出一张纸条。
她含在嘴里小心跑进了洗手间,取出来的时候手在发抖。
原来这半个月他仍然在她身边,她像是个神经病,做尽一切事情只为了印证一个答案。那就是这世上真的有那么一个人,是真心对她。
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爱,没人这么对过她,所以好像也没有参考答案。
仰头的一瞬间,她突然想明白一件事,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?那些人生缺失的东西江湛正帮她一点点找回。
或许未来还有很多人站在明媚的阳光下朝她招手,或许她已经阴差阳错地错过了一些人。
但一定一定,没有人能比江湛更爱她。
而看着现在满目疮痍的自己,她反问自己,又配得上多高贵的爱?
那字条上写着很简单的几个字,9号晚上,雪山。
她很快把纸条扔进下水道冲走,自己却平复了情绪才敢出去。
在卫生间不敢耽误太长的时间,她也不需要那么多时间思考到底去不去,该怎么去。
她没有理由拒绝。
于是第二次去咖啡馆她和服务员说她睡眠不好,可又很喜欢这里的咖啡。
服务员说我们这里有果汁,你得好好保重身体才对。
临月淡淡一笑,说不用了,我习惯睡不着觉,但你们这里的咖啡太苦,我还没习惯。
所以她得到了两包药粉,藏在白糖包装的袋子里,被她偷偷放进口袋带回了招待所。
招待所不大,她们住第二层,她望了望外面的街道,空无一人。
没有再犹豫,她打开窗户沿着最近的边缘翻了出去。
两叁米高的距离她倒也不怕,只是这个节骨眼上要小心,别摔瘸了手和脚耽误路上的时间。
她贴着外墙慢慢走,走到一根管道旁,战战兢兢抱着往下滑。塑料管道手感很不稳,总觉得下一刻就要断裂。
好在只有两层高,很快落了地,一切都轻悄悄的。
外面没有人,连招待所的老板都还在打瞌睡。
她裹了裹衣服,把脸遮的更严实了,随后一头扎进暗黑的小路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