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脸变得苍白,沉默了良久,握紧的手指又渐渐松开:“我……我不是卖的。”
他怔了下,惊觉自己说话不清不楚的惹了她误会:“只是一份礼物,我没别的意思。我以?前不也送你礼物吗?”
她嘴唇嗫嚅着没说话,半晌才?道:“以?前是以?前,你都结婚了……”
他始知她又误会了:“早就离了,我跟她……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他本就不是擅长长篇大论解释的人,觉得越描越黑,只好这样。
可她似乎并不领情?,表情?木木的:“那又有什么区别呢?”
终究是这样见不得光的关系。
她与他之间,隔着的从来不是这个。
她对这段感情?,早就无能为力?-
他后来没有坚持,但那个盒子被塞到她手里。她皱着眉要推拒时,他改了口?风,让她替他转赠给王院士的妻子,也就是她师母。
师母后来收到这枚绿钻戒指时,惊讶地多看了她一眼?,然后趁着王院士离开时严肃地握着她的手说,她哪儿弄来这枚戒指的?这枚大这种净度的绿钻,市面上可不多见。
钟黎才?知道,盒子里的卡片上写的是,以?她的名义送给师母的。
若是和盘托出,她无法解释她和容凌的关系,便只好支吾着说是抽奖抽到的。
师母仍是步行,且说什么都不愿意收。
钟黎只好又给他打去电话。
夜深人静,屋子里静悄悄的,那边的声音便格外清晰。有一瞬间,钟黎甚至觉得自己能听到他绵长而沉韵的呼吸声,笑?着问她,不是说不理他吗,为什么又要主动打给她。
“主动”两个字,尾调刻意拖长,仿佛也散入了夏夜的雨丝,变得潮湿而暧昧起来。
钟黎脸色火烧火燎的,按着手机的十指抽紧。
过一会儿,力?道又松了。
她不应该这么激动,那是中了他的诡计。
她复又冷静下来,用公事公办的和缓语调跟他说:“师母不收,戒指我给你寄回去吧。”
“这么贵重的戒指,弄丢了怎么办?”
钟黎语塞。
就算是贵重物品托运,如果真丢了,估计快递公司也不会认账吧。那得是多大一笔损失?想必又是一番扯皮。
若是他借机倒打一耙,非要她赔的话,她恐怕也赔不起。
不是她用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他,是他最近的所作所为,由不得她不这么卑劣地想。
“你挑个时机,我送过去。”
“明天晚上19点。”
“……为什么是晚上?”
“钟小?姐,你以?为我很闲吗?”他清淡的笑?声里带着某种嘲讽。
钟黎咬了下唇:“好。”
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,不过如此-
“过分了吧?”徐靳看着他挂断电话,在?窗边转回来,指尖朝外掸落一片烟灰。
“怎么,你心疼啊?”容凌笑?了笑?,望着他。
徐靳心里一寒。
这些年他在?外大多时候是成熟持重的,可只有他知道,这人私底下更加阴晴不定,就跟个定时炸弹似的,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作。
他曾以?为他和钟黎也不过露水情?缘一场,终究会随风散去,可事实证明并非这样。
徐靳叹了口?气,看着他的目光还挺怜悯:“小?五,我看你这辈子是完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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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凌面无表情?,只拧了拧眉心。
徐靳过后又笑?了笑?,用一种幸灾乐祸的口?吻说:“谁之前还矜持着不愿出手?你与其在?这儿防我,不如防防别人。”